Jul 20, 2018

弗洛姆; 愛的藝術 (片段)

愛情與成熟度無關。如果不努力發展自己的全部人格,那麼每種愛的努力都會失敗;如果沒有愛他人的能力,如果不能真正謙恭地、勇敢地、真誠地和有紀律地愛他人,那麼人們,在自己的愛情生活中也永遠得不到滿足。   天真的、孩童式的愛情遵循下列原則:“我愛,因為我被人愛。”成熟的愛的原則是:“我被人愛,因為我愛人。”不成熟的、幼稚的愛是:“我愛你,因為我需要你。”而成熟的愛是:“我需要你,因為我愛你。”   如果我愛他人,我應該感到和他一致,而且接受他本來的面目,而不是要求他成為我希望的樣子,以便使我能把他當作使用的對象。   最重要的是學會一個人單獨地待著,而且不看書、不聽廣播、不抽煙、不喝酒。有沒有集中的能力表現在能不能單獨地待著,而這種能力又是學會愛的一個條件。 正因為我們不能自力更生,所以只能把自己同另一個人連在一起,這個人也許就是我生命的拯救者,但是這種關係同愛無關。

愛首先不是同一個特定的人的關係;它是一種態度,一種性格傾向。這種態度、性格傾向決定了一個人同整個世界的關係,而不是同一個“愛的對象”的關係。 如果一個人只愛一個人,而對其他人漠不關心,他的愛就不是愛,而是一種共生性依戀或者是一種放大的自我主義。   非合理的信仰是指服從一種非理性權威的信仰,合理的信仰是紮根於自己思想或感情體驗的一種堅定的信念。   人們往往把這種如痴如醉的強烈程度當作是強烈愛情的證據,而實際上這只不過表明了這些男女先前是多麼地孤單、寂寞、無聊而已。   尊重意味著關注對方應該按照自身的本性成長和表現。因而,尊重也包含著不能利用對方的意思。 我希望被愛的人以他自己的方式和為了自己去成長,去表現,而不是服務於我的目的。如果我愛他人,我感到和他是一體,但他仍然是他自己,而不是要他成為我希望的樣子,以便於我的利用。 只有當我自己取得獨立的地位,在沒有拐杖的情況下獨立站起來,能自己走路,不想去支配和利用別人時,尊重對方才是可能的。只有在自由的基礎上才會有愛。

愛是對所愛對象的生命和生長的積極關心。如果缺乏這種積極的關心,就沒有愛。   在成熟的人身上,我們可以看到一系列特有的態度:成熟的人能夠創造性地發揮自己的力量;成熟的人只想得到他自己為之付出勞動的果實;成熟的人放棄了全知全能的自戀幻想;成熟的人取得了一種以自己的內在力量為基礎的謙恭。而這種內在力量只能由真正創造性的活動所給予。   在性愛中,兩個獨立的人結合為一,而在母愛中,過去是一體的兩個人卻分開了。母愛不僅應該容忍這一分離,而且還應該希望並支持這一分離。就是在這一階段,母愛才成為一項艱鉅的任務,母愛要求無私,貢獻一切,除了被愛者的幸福以外別無所求。也正是在這一階段,許多母親都失敗了,沒能完成母愛的任務。   我們可以在母愛中間發現自戀的因素。因為她一直把孩子視為自身的一部分,所以母親對孩子的愛和痴迷可能是對自戀的一種滿足。如果沒有愛他人的能力,如果不能真正謙恭地、勇敢地、真誠地和有紀律地愛他人,那麼人們在自己的愛情生活中永遠也得不到滿足。

愛是一種主動性的活動,而不是一種被動性的情感。它是一種“自足”。一般來說,可以用首先是一種給予而不是索取,來描述愛的特徵。 愛別人與愛自己並不是兩者擇一、不可兼得。恰恰相反,在一切有能力愛別人的人身上,我們恰恰能發現自愛的態度。 愛,在原則上說,是無法將“對象”跟自己分別開來的。真正的愛是創造性的體現,包含了關懷、尊重、責任心和了解諸因素。愛不是一種被人推動的情感,而是積極地渴望被愛者的發展和幸福;這種追求的基礎是人自愛的能力。   責任就其真正的意義來說,是一個完全自願的行為;責任是我對另一個生命表達出來或尚未表達出來的需要的響應。 “負責任”就意味著有能力並準備對這些需求予以響應。   通過努力換回的愛往往會使人生疑。這種愛往往會使人痛苦地感到:我之所以被人愛是因為我使對方快樂,而不是出於我自己的意願---歸根結底我不是被人愛,而是被人需要而已。

愛主要是給予而不是接受。給予比接受更快樂,並不是因為它是一種被剝奪,而是因為在給予的行為中表示了我生命的存在。正是在給予的行為中,我體驗到我的力量、我的財富、我的能力。   我們現在假定人就是人,而人對世界的關係是一種人的關係,那麼你就只能用愛來交換愛,只能用信任來交換信任,等等。 如果你想得到藝術的享受,那你就必須是一個有藝術修養的人。如果你想感化別人,那你就必須是一個實際上能鼓舞和推動別人前進的人。你對人和對自然界的一切關係,都必須是你的現實的個人生活的、與你的意志的對象相符合的特定表現。 如果你在戀愛,但沒有引起對方的愛,也就是說,如果你的愛作為愛沒有使對方產生相應的愛,如果你作為戀愛者通過你的生命表現沒有使你成為被愛的人,那麼你的愛就是無力的,就是不幸。   你必須花時間確定對方是你真正需要的人,因為愛與信仰本質上是一樣的,它不是一種與人的成熟程度無關只需要投入身心的感情,不止包括感性元素,同樣也需要理性元素。 除了與生俱來的部分,還要體會,學習,領悟,練習,揣摩,先評估自己是否有愛人的能力才有資格談愛。

摘自:弗洛姆《愛的藝術》譯者:李健鳴,上海譯文出版社



Jul 14, 2018

So I Could Find My Way

So I Could Find My Way Enya A thousand dreams you gave to me 你無數次的走進我的夢鄉 You held me high, you held me high 你將我高高舉起 高高舉起 And all those years you guided me 在漫長的時光中你指引著我 So I could find my way 所以我腳下的路途變得清晰 How long your love had sheltered me 你的愛究竟已經呵護了我多久 You held me high, you held me high 你把我高高舉起 高高舉起 A harbor holding back the sea 正如大海擁抱著港灣 So I could find my way 我腳下的路途變得清晰 So let me give this dream to you 願我能悄然走入你的夢裡 Upon another shore 夢迴那一片海濱 So let me give this dream to you 願我能悄然走入你的夢裡 Each night and ever more 陪伴你度過一個又一個夜晚 Yet only time keeps us apart 也許只有時間可以把我們分離 You held me high, you held me high 你把我高高舉起 高高舉起 Your endless shadows hold my heart 你寬廣的情懷包容著我的心 So I could find my way 讓我腳下的路途變得清晰 You held me high, you held me high 你把我高高舉起 高高舉起 So let me give this dream to you 願我能悄然走入你的夢裡 Upon another shore 夢迴那一片海濱 So let me give this dream to you 願我能悄然走入你的夢裡 Each night and ever more 陪伴你度過一個又一個夜晚 A thousand dreams you gave to me 你無數次的走進我的夢鄉 You held me high, you held me high 你將我高高舉起 高高舉起 And all those years you guided me 在漫長的時光中你指引著我 So I could find my way 所以我腳下的路途變得清晰 So I could find my way 所以我腳下的路途變得清晰

Jul 13, 2018

滋潤靈魂

活到一定年齡,忽然就感覺靈魂甦醒,忽然就想要向內求索,忽然就覺得沒有比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中更令人落寞與空虛的,總感覺眾生喧嘩,游離不定的靈魂無處安放。

畢淑敏說,所謂幸福,就是靈魂的成就。

周國平說,所謂人生的圓滿,就是把命照看好,將靈魂安頓好。

我也相信,幸福的人幸福的滋味是相似的,人與人之間最大的不同,就在於靈魂與靈魂的區別,如果一個人能夠將命照顧好,還能去完善和豐富靈魂,那麼他的人生就應當是完整無悔的。

我始終覺得,美好的人之所以美好,並非有如花般的俏顏,因為花總有凋零時,而是因為有一顆純善的靈魂,有一顆乾淨的內心,有一雙清澈的眼睛;幸福的人之所以幸福,並非擁得豐富的物質,而是靈魂得以自由飛翔,心靈得以恣意舞蹈。

何處是飄乎不定的靈魂安放的地方,何處是漂泊失所的靈魂靠岸的港灣?

其實,一個靈犀相通的愛人足以慰寄風塵,一份堅定的信仰足以聊慰心靈,一處安靜的庭院足以寄放流離失所的靈魂,甚至一朵花,一株草,一片鑲嵌著時光印記的青苔,都足夠暫寄一顆支離破碎的心。

當靈魂真正被喚醒,生命才能顯得格外葳蕤與澎湃;當生命內在的光芒真正被激發,縱算天空沒有月亮,心中也會一片皎潔。

一直深信,人最高級的化妝是靈魂的優雅,而靈魂的高貴與美麗必然源自於愛的供養與滋潤,而寄放靈魂最安妥最幸福的地方,莫過於愛人的臂彎以及心房。

多想,以最純情的目光,以最深情的眷戀,把這一生過得如天地清明,把每一個日子過得寡淡篤定,把每一份善念與熱情灑滿暢想的心岸,讓靈魂如白蓮花純然不染纖塵。

多想,能在日將暖花將開的早春遇見你,如此,我是不是就可以將每一天視作春天來過,我是不是就可以發現/鏡子裡的自己一天比一天美,我是不是就可以與你共朝朝又暮暮,度過這冷暖參半的一生?

我們都知道,每個人都有一個死角,把最深沉的秘密藏在那裡;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傷口,把最殷紅的鮮血塗在那裡;每個人都有微笑背後的眼淚,把最心酸的委屈彙在那裡;每個人亦都有一腔熊熊燃燒的烈焰,把最灸熱的柔情放在那裡。

而,這樣的死角唯有懂得的人才能走進,這樣的傷口唯有相愛的人才能治愈,這樣的眼淚只有心愛的人才能撥動,這樣的烈焰只有靈魂相似的人才能點燃。

如果有一天,你能夠像花兒那樣盛開,像草兒那樣無爭,像鳥兒那樣歌唱,那麼,你必定是找到了靈魂深處的共鳴,必定是覓到了靈魂棲息安放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必定是愛的皈依之處,或許是一份激發性靈的喜好,或許是一個相知相惜的愛人。

人活一世,生命太匆匆,願你將命照看好,將靈魂安頓好;願你找到一個供養你靈魂的人,陪你立黃昏,問你粥可溫,懂你從青絲窈窕到遲暮耄耋… …

摘自:開啟深度記憶

Jul 11, 2018

愛到了深處 方顯深情

人生必有痴,
而後有成,
痴各不同,
或痴於財,
或痴於祿,
或痴於情,
或痴於漁。

— 林語堂

張岱《陶庵夢憶》中云: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人無疵不可與交,以其無真氣也。天下名士高賢,往往真氣非凡,即如嵇康之鍛、武子之馬、陸羽之茶、米顛之石、倪雲林之潔者,此“皆以癖而寄其塊壘俊逸之氣也”!

人有一癡,以真性情執著一物,自可養得逸氣滿懷,趣味遠勝於人。反之,則如明代袁宏道所言:“余觀世上語言無味、面目可憎者,皆無癖之人耳”。

大凡名家,特別是頂級名家,皆以投入本心而入所癖,終功成名就;凡朝三暮四,畏首畏尾者皆成無名鼠輩。這個“癖”絕非提籠遛鳥,聲色犬馬之事,因為這些講求享樂之人並無真正癖好,只是隨流行而變,只能算作朝三暮四之人。而始終如一,不為外界所動,喜愛一件事而達成至高境界,才能叫做“痴”。

人無癡情,要么毫無情趣,百無聊賴;要么隱藏深厚,圖謀遠大。兩者都缺乏“深情”和“真氣”,缺乏人之所以為人的那一點點必不可少的血性。與這樣的人交往要么是如食雞肋,要么是與虎謀皮。

癡情和愛好還是有不同,癖好更瘋魔一些,癖好就是情癡,也可以理解為用情至深不顧世俗。如果一個人沒有特別喜歡的事或者特別喜歡的人,對誰都和風化雨,溫潤如水。那麼這個人必定心性涼薄,對什麼都不在意,才會對什麼都保持一樣態度。一個什麼都不在意的人,也就沒有弱點不是很可怕麼。像這樣的人,你對他以深情,他也無法回應,故不能深交。

好比我們說朋友:這哥們為了玩這個,真捨得,是真愛啊!
哎,那個誰,整天一本正經,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覺得跟他都玩不起來!

非得發散開去,那就是:

人有了癡情,愛到了深處,方顯深情,見真性情。
其實說到底,就是是否保有不被世俗沾染的真性情。

摘自 每日一禅

Jul 8, 2018

《無常》

我們像遮蔽午夜之月的雲彩;
    它一刻不停地奔跑,閃耀,顫栗,
向黑暗放出燦爛的光輝! ——但很快
    夜幕合攏了,它就永遠隱去;

又像被忘卻的琴,不調和的弦
    每次撥弄都發出不同的音響,
在那纖弱的樂器上,每次重彈,
    情調和音節都不會和前次一樣。

我們睡下:一場夢能毒戕安息;
    我們起來:遊思又會玷污白天;
我們感覺,思索,想像,笑或哭泣,
    無論抱住悲傷,或者摔脫憂煩:

終歸是一樣! ——因為呵,在這世間,
    無論是喜悅或悲傷都會溜走:
我們的明日從不再像昨天,
            唉,除了“無常”,一切都不肯停留。

作者:雪萊 [英國]
1814年